秋立阳澄湖 冬至日本国
春分旺山里 夏隐莫干山
四季轮回间 光阴满周年
2018年6月19日,坤象成立的第365天,我在苏州的第291天,成为坤象人的第231天。
2017年,毕业、升学、离别,这些关键词的出现,将我与生活了四年的南京城撕裂,从此,于这座城市我也是一个居无定所之人;至此,于旧相识们我亦化作众人口中那一句“有朋自远方来”;往后,再难赏到金陵的雪和梧桐的叶。
离开的人呐,或许再也没有归来的一天!
来苏前,我请在宁的好友一起吃了顿饭,那天,大家排除万难赶来赴这匆忙之约,至今想来仍满心感激。自古散伙的席上就少不了酒--劝君更尽一杯酒,此去苏州无故人。推杯换盏之后,是对我去苏州人生地不熟的担忧。席间有位好友拿出手机让我记下一个号码,告诉我这是她在苏州认识的一个律师,业务做得非常好,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我匆匆记下号码并且加了这位律师前辈的微信,但心想像我这种不愿意去麻烦别人的人,应该永远都不会跟这位高律师联系。事实上,除了朋友圈的互赞我们确实没有任何联系。
这位律师,就是江苏坤象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高军主任,而我后来则成了江苏坤象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
九月的第一天,坐上南京南开往苏州的高铁,在四百里离途上思绪万千,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到在身后飞速远去的不仅是一座城市、一群朋友,还有那里曾经功成名就过的一切。事后证明其实那一瞬间的感觉非常准确,那些省级、国家级的殊荣让你不甘于平凡,而现实却将你一次次按进午夜冰封的海底,让人窒息且看不到黎明时的那一道光亮。
来苏后,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应当是在苏大开学前迅速找到律所挂证成为实习律师。而寻找律所挂证的过程,真正让我认识到了那天好友说的人生地不熟的真正含义,迷茫、无助、绝望给予了一名应届毕业生太多心理和现实上的挑战。
初到苏州,同时期毕业的人已陆续申领到实习律师证,而我连地铁站、公交车站尚且摸不清在哪,又何从知道有哪些律所可供选择,用一句经常出现在诉状里的话就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寄希望于智联招聘,其实那个时候智联上也没有太多律所可供选择,大多数律所早已在毕业季前后完成了实习律师的招聘工作。在面试了数家律所后,发现虽然挂证的事得到了解决,但内心隐隐感觉这些所都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选择。
是屈从于现实生活,还是像何以琛一样不将就继续等待?人生有一种困境叫做不是你没有选择,而是在所有选择之中你竟未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选择。
九月中旬,在南京读博的学长来苏大开会的间隙,我和他探讨了这个问题,学长建议我不要草率决定,退一万步讲我还可以在苏大读研,什么样的实习律师环境会对今后的律师生涯产生很大影响,如果对进入一家律所的渴望并不强烈,那说明本质上你并不想进入,而只是被现实里一些不重要的因素暂时左右了。
那天晚上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表明自己准备好好读研,实习律师的事暂且搁置,家里表示无条件支持,其实我对此举的理解是不得已向生活所做的一次妥协。其实那时我已经注意到坤象的公众号“坤象法迹”发布的各类专业文章,看得出来写文章的人和维护这个公众号的人都非常用心,或许这是一家很有品质的律所。脑海中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念头--想去这家律所试试,但一直没有勇气和高军主任联系。
毕业前,南京有几家很不错的律所表示愿意招我做实习律师,却都被我以要来苏大读研为由婉拒。而初到苏州后的种种遭遇愈发让我怀疑自己的选择,说不后悔一定是假的。
前路遥不可期,后路渐远,唯在夜深人静时喟叹那物是人非和时过境迁。
九月底,我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与高主任在微信上谈到了来苏州后的一些感悟,在一个前辈面前,我顺势坦白了自己的迷茫和困境。高主任最后说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所里坐坐,当面聊聊。这句话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犹如迷雾森林中捕捉到的微弱萤火,至少带来了走出迷途的可能。
国庆后的第二个星期五,在江苏坤象律师事务所第一次见到了高主任,没有多余的寒暄我们就直奔主题谈到了我为什么不愿意去之前面试的律所和坤象对青年律师的考核、培养模式。身为主任自然很忙,交流过程中来找他的人一拨又一拨,他却回之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等会儿再说。如果一定要问我从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加入坤象,我想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那天高主任说的有一句话很让我触动“坤象有一个理想,希望通过不断地努力与完善,让每一个坤象青年律师都能不因为温饱问题而失去理想,也希望坤象的家文化能让每个漂泊在异乡的年轻人感到温暖。”总有人用理想搪塞温饱之忧,却鲜有人用温饱维护理想之念。
此后,在经历三场面试、七个负责人的重重考验之后,我加入了坤象。
埃姆朗·萨罗希在《我在你身旁》一诗中写道“我在你身旁,而你走下七重屋宇,四处将我寻找;你在我身旁,而我穿越七道丛林,四处将你找寻。”这首诗完美地概括了我与坤象的相遇。
这一年,吃过阳澄湖的螃蟹,赏过富士山的雪景,路过旺山间的春意,住过莫干山的民宿,岁月流转中四季最美的样子有你。
这一年,熬过凌晨三点的夜,起过清晨五点的床,光阴飞逝里每个疲惫的时刻还是有你。
站在深夜的窗台,远处的阑珊灯火,头顶的点点星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诉说着这个城市依旧在运转,291天前手里握着的高铁票已摇身变成身后的本本案卷,这一刻,恍若与从前这里的一切相隔了几个世纪,是长大了,是成熟了,反正再也不是当初懵懂莽撞的法科生了。
想说却没有说完的故事和话太多,或许要留给下一个周年和另一个自己。
值此一周年之际,愿江苏坤象律师事务所:星辰大海,初心不改,所有坎坷皆成坦途。